《期货小姐》 第2节 作者: 比赫俊大不少

龙听

爸爸年轻的时候考上了技校，那时候技校恐怕比现在的大学还难上的，因为需要中学推荐。他学习电工，毕业后被分配到县供电局工作，那年爸爸妈妈刚刚结婚不久，家里搭建个厨房，爸爸被事故砸断了腿，但这不是工伤，所以单位不给他报销医药费，为这事，爸爸申请补助，可领导百般刁难，爸爸一气之下骂了劳资科的科长，然后在供电局爸爸被开除了。

　　我爱爸爸，虽然他脾气暴躁，但从来不和家里人发火。他进过监狱，但我不觉得他是坏人，爸爸被开除后开始自己卖报纸，后来花钱托人搞了现在的报亭，妈妈那时候身体还好，有时间了就去帮助爸爸卖报纸，那时有个副县长的弟弟垂延妈妈的美貌，就经常去报亭骚扰。有一次爸爸吃过晚饭回来换妈妈回去，正赶上妈妈在骂那个畜生，原来他从那个搭版下的小洞钻进报亭内部，从裙子底下伸手摸了妈妈。爸爸和那家伙吵了起来，本来那畜生应该是理亏的，但仗着他哥哥是副县长，看爸爸又是残疾人，不但不道歉还破口大骂爸爸，后来他们扭打起来，可爸爸腿脚不方便，几下就被他按倒在地了，那畜生还不依不饶的，爸爸就在地上躺着，他顺手抄起一块砖头砸了那垃圾的脑袋，其实他伤的也不是很重，缝合了4针就没事了，可第二天爸爸就被带走了，被判了三年。很冤、但没办法，公检法都是人家的亲戚……。

　　妈妈可怜的一生……。她过去在一个国营豆制品厂工作，后来工厂被当官的承包了，妈妈稀里糊涂地就去了一个私人的小印刷厂，可几年以后那厂子倒闭了，妈妈忽然间就成了失业人员。我六岁那年爸爸还没有出来，妈妈一个人带我们姐妹两个还要经营报亭。她太累了，经常感觉头晕目眩的，去中医院看了看，说是湿热引起的，于是开了些成药，主治：肝胆湿热，头晕目赤，耳鸣耳聋，耳肿疼痛，胁痛口苦，尿赤涩痛，湿热带下等。妈妈没时间、也没钱看病，不舒服了就买几合药吃，时间长了反而更不舒服了，她经常头昏、头痛、乏力、烦躁不安、肌肉颤动……。爸爸回来后的第二年，妈妈检查出了尿毒症。

　　桐桐擦了擦眼泪……。
　　那晚爸爸哭了，一个铮铮铁汉哭的那样伤心：“都是我害了你，让你操劳……。”
　　爸爸和妈妈哭在了一起。在以后的十几年里，长期的“透析”把家都给换血了，本来就很艰辛的家已经一贫如洗，妈妈几次想自杀都被爸爸救了回来。以后妈妈的身体越来越坏了，肾脏已经萎缩，可换肾对于我们来说，应该算是下世纪的新技术的。没钱。她清瘦的简直一阵风就可以被刮跑，但还是每天去报亭帮助爸爸、每天操持家务;爸爸也累，因为我们不是一个普通的家庭，我们的负担太重了，像“三座大山”压在我们的身上一样，不、比“三座大山”还重……。

　　妈妈只有一点“低保”的收入，他们起早贪黑地经营报亭每月加在一起才能赚一千多元的钱。妈妈要看病，一家四口要吃饭，我和妹妹要上学……。亲戚朋友再也没人可以借钱给我们了，爸爸老了许多。几年前有人想抢占爸爸的报亭，那是我们的生命线啊……。办事处的垃圾官员找各种借口要轰我们走，最后用上了穿制服的。爸爸经常反思他的一生，脾气也比过去好多了，可这是一家人的命，有什么办法，据理力争吧。他被穿制服的人推推搡搡，自己挣扎了几下，被以妨碍公务拘留了，报亭暂时不让营业……

　　十五天后爸爸回来了，他吃过晚饭哭了。爸爸什么也没说，拿了两把菜刀一瓶农药就去“蹲点”。
　　三天后爸爸回来了，坏人都躲了起来。他把菜刀和农药放回了原处：“我对不起你们，不能就这样让你们受罪，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。”
　　下午他去了办事处，报亭又开业了。
　　日期：2012-1-7 23:47:00
　　（四）我，我妹妹。
　　我和妹妹懂事了，我们一边尽量帮助父母干一些事情，一边努力读书，梦想着有一天可以改变命运、可以帮助父母……。

　　现在妈妈已经很少去报亭，她太虚弱。
　　我在家乡的时候每天去报亭帮忙，那样爸爸可以腾出时间、骑自行车去走街串巷地多卖一些报纸。我狠狠地学习，可后来发现我的智商是有极限的，说上帝不公平却也公平，老天给了我漂亮的容颜和几近完美的身体、却没给我足够的智商。我考的成绩不好，而我肯定没钱去选择好一点的学校。
　　大一的时候我恋爱了，想的很美好、现实很残酷。
　　家乡是小地方，大家相互之间基本上认识，我的许多同学都被潜、被挟持非处了，但没有人敢碰我，因为那些垃圾怕我爸爸。我和学长恋爱的时候还是个稀缺的处丨女丨，可那没坚持多久就被广大了，融入了大多数人的市场……。学长没给我什么，他只是告诉了我现实。现实让我迷茫，反正也不稀缺了，就也什么都无所谓的……。我谈了几次带有实际意义的恋爱，但并不滥情，不是我有多纯洁的心灵，而是身边有许多家乡的同学，我怕爸爸妈妈为我伤心……。

　　其实我知道，现在准备做的事情会极度地刺伤我父母，所以我选择了比较远的地方，这样他们不会知道的，我就告诉他们去参加活动了。最近很累，因为我要周密地计划，需要保证自身的安全、需要防止发生公共性的意外、需要了解对方的卫生情况（我有轻度的洁癖）、需要对方的形象不至于让我反感。
　　我想赚点钱添补一些家用，如果这条路可行我就继续“工作”，争取在妈妈还可以承受以前给她手术;算了，牺牲我一个，不能让妹妹也同样地艰辛。爸爸、妈妈、妹妹，我爱你们，我们风风雨雨地同甘共苦。什么狗屁爱情，都是廉价且拙劣的糊弄，对于我来说，他们想的是曾经拥有，我就像是一张照片一样，只为记录他的生活;跟亲情相比、这简直就是松散型肉体与经济的联盟。我再也不渴望、再也不相信它了。

　　妹妹比我聪明，她学习很好，只是现在也需要用很多时间帮助家里干活，家里那点可怜的钱还要供养我这个大学生，我凭什么要尊严？别跟我讲大道理，什么父母知道你这样做会有多伤心？去！我宁可做**，也没资格再拖累家里了。命苦，这是我自己争取来的吗？
　　谁也别可怜我，但也别只知道骂我，该骂的多了、凭什么欺负我？我也想像你们一样拥有干净的身子，但那对于我来说，都是虚假的、是梦。怀疑、我已经怀疑一切了，包括天天忽悠我的那些宣传……。
　　日期：2012-1-7 23:48:00
　　（五）行程，要安排仔细。
　　下小雨了，天气有些凉。今天是周末，晚上有几位“有希望的”要谈一谈，桐桐的宿舍还是她一个人，洗漱完毕后她就打开了电脑。QQ是自动登录的，桌面右下角在快速地闪动着。这些天桐桐已经确定下来十一位了，她的计划是二十天，因为前后要躲开生理周期。这十一位有“订”了她两天的，还有两个衔接的不好，正好自己也可以休息一下，购物、做头发、修指甲。这么集中地让新鲜感巨浓的男人操纵，强度会非常大，况且安排的那么紧也休息不好，所以还可以安排五天、或者说是五位，可怜爸爸妈妈给我这么完美的身子……。唉！没办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