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价

龙听

作者：欧.亨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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傍晚，一位身穿灰色衣服的女孩，又来到了小公园安静的角落里，坐在一张长椅子上开始读书。她的脸看起来很秀气，衣服却很普通。小伙子知道，这一段日子，她每天都是如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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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v6 ^; U2 F4 h! M小伙子慢慢地走到她旁边，就在这时，女孩手中的书滑落到了地上。小伙子顺势捡起书，礼貌地递给她，寒暄了几句后，就静静地站在一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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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Q& U$ U7 r+ u' E女孩看了一眼小伙子，一身俭朴的衣着，一张并不引人注目的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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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k0 Y* m7 B+ @. i: |* ]“坐下吧，如果你不介意的话。光线太暗了，看不了书，我愿意聊聊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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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知道吗，”小伙子说，“你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孩，我昨天就看见你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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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I; g- ?  K3 @3 M6 a“不管你是谁，”女孩冷若冰霜地说，“都得记住，我受过良好的教育。”2 E6 N  Y9 x) i* 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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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对不起，”小伙子说，“都是我不好，我太冒昧了，我的意思是，来公园的女孩很多，你知道，当然，你不知道，但是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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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C" u- R) R: U8 m“我当然知道。还是谈点别的吧，讲讲这些来来往往的游客，他们要去哪儿？为什么那么匆忙？他们高兴吗？”, E- X% O0 F# W, o2 Y0 a

: @) u& t  L) |& \小伙子一下糊涂了，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扮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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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之所以经常来这里，就是因为在这里可以和游客们近距离地接触。我跟你讲话，就是因为我想找一个天性善良，对钱看得很淡的人聊一聊。你不知道，我太讨厌钱了，也讨厌我周围那些腰缠万贯的男人。我不喜欢珍珠宝石，对游山玩水也没什么兴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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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我总是认为，”小伙子说，“钱是个好东西。”7 e" b0 }% [: p; w1 f" d; f, q

/ M* `" d$ @: t+ s“当你有了一百万之后，就只好兜风、看戏、跳舞、赴宴去了。我可不想过这种日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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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S% h1 K. S; P8 i: T* _7 m小伙子诙谐地看着女孩，说：“我很喜欢研究和探听你们富人的生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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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|( H) @6 _' F( t7 O“有时候，”女孩继续说，“我想，如果我要恋爱，就要爱一个普通的小伙子——告诉我，你是干什么的？”. Q3 k' U) m) B5 x. e* U* E4 q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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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就是个普通人，但是我希望我能出人头地。你刚才说的话当真吗？你会爱一个普通人？”/ Z+ F0 }! X, B

3 v# q+ z& n) _! E* [1 L  M8 A) ~“当然啦！”她回答。" h( A" U! P, U  B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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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在一家小饭馆工作。”小伙子说。3 j& x  R1 K3 \8 s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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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该不会是个跑堂的吧？”女孩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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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O4 l# _0 o, M9 B+ s: R4 o+ d6 ?“差不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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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Z3 J% ^7 j- J7 e7 I( U& S女孩马上看了看手表，然后站起身，说：“你怎么还不去工作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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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离上班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呢。我们，我们下次还可以见面吗？”) y" D: R4 m' _- ?

. T  g/ g5 l: E" x( Y“不知道……哦，我得走了，晚上我还要去赴宴，还有一个音乐会，司机在等着我呢。”说到这里，她朝公园门口的那辆白色小轿车指了指，“那是我的车。”8 V- M! q% C/ W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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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看到了。”小伙子羡慕地说。. |: a* \' L" x: I$ s; h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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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再见！”  a4 q  G$ U6 U, k' L; Y& [6 S1 @8 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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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天晚了，”小伙子说，“不太安全，要不，我送你？”$ _8 }% F( q, S/ h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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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谢谢，你还是再坐一会儿吧。”说完，女孩朝着公园大门走去。小伙子看着女孩的身影，不紧不慢地跟在她后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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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N' q4 N3 @* Y1 g4 {4 H到了公园门口，女孩从那辆白色小轿车旁走了过去，横穿马路，走进一家小饭馆，打了卡，然后换上侍应生的制服，开始工作。8 Z$ ]5 e1 ^' e$ _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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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伙子在街上慢慢地走了一会儿，然后，径直走近那辆白色轿车，钻进去，对司机说：“去夜总会，亨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