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茶桃

龙听

每年的春天，正是野外踏青的最好时光，山间竹笋、茶桃、茶耳，田野里各种野菜纷纷探出头来，成为人们的最爱。然而，在我的记忆深处，最美的果实当属春天茶树上的茶桃。小时候去山里最喜欢摘来吃，茶桃多汁爽口，在那个缺衣少粮的年代里，那乳白色的茶桃可是我童年里最美的水果。时至今日，每每想起，那停留在记忆深处的茶桃总是漾起童年美好的回忆。
　　春暖花开的时候，山中的油茶树上便结着一种如同桃子一样的果实，村民把它称为茶桃。在小孩子的眼里，那色白、味甘的茶桃就是《西游记》中“王母娘娘的蟠桃”，而且成熟的茶桃口感又脆又甜，味道嘛，有点像莲雾，让人百吃不厌。
　　茶桃的生长速度非常快，从结果到果实成熟只需要一个月左右。未成熟时茶桃有青、有紫、有暗红，味道苦涩，那红红的外皮，覆盖着一层绒毛，像极了初生婴儿的皮肤。不过，这时它还不能吃，如果你贪嘴，摘一个尝尝，你就要付出代价，又苦又涩又酸。
　　成熟后表面一层厚厚的绒毛褪去，都白花花地挂在枝头上，微风吹来轻轻摇曳，白白的茶桃时不时从绿叶中探出头来。当茶泡表面脱皮之后呈乳白色时，苦涩味基本上就消退了，此时口感最佳，看着就很有食欲，站在地上抬头望去，白白胖胖的茶桃，直叫口水肚里流。信手摘来一颗，用手撕成片，一片片吃在嘴里，甜甜的，且水分充足，还有一股清香，吃起来尤为清爽可口。
　　一般说来，茶桃能食用的时间非常短，太嫩和太老都不能食用，掌握采摘时间很重要。不过，专家认为，茶桃是病变形成的产物，不宜多吃，最多吃三四个，多了就刮人，吐了就好了，而且要多喝口米汤。
　　茶耳同样是生长在油茶树上的一种嫩叶，是茶树的叶子，由于病变，会长出又大又厚的像耳朵一样的物质，所以叫茶耳。它长得白嫩晶亮，胖乎乎的，生在茶树新枝上，一般以树腰上的新枝为多。味道清爽可口，比茶桃有过之而无不及。
　　记得小时候，常在山林茶树下寻找茶耳，即便衣服被露水打湿了也不在乎，每当发现白胖胖的茶耳时，总是高兴地叫出声来，擦干水分，小心翼翼地放进口袋里，继续搜寻，当摘的茶耳比较多时，才舍得拿出来吃，清甜的肉汁微带春雨的甘润，柔嫩中飘着淡淡的茶香，非常好吃。吃的时候让人有一种惬意的满足感。另外，茶桃和茶耳还可以用来做菜，较为经典的做法是茶桃炒肉。将茶耳和茶桃洗净，切成片，与肉一起爆炒，再加些香葱、生姜等作料进去，非常好吃。
　　时隔多年，这次因突如其来的疫情不能外出，待在老家没事到山上转转，在山中发现没有完全成熟的茶桃和茶耳时，忍不住摘了些尝尝，可怎么也吃不出儿时的味道，那清甜的果汁、淡淡的茶香味都只能在记忆中回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