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临多重风险 日本复苏前景备受考验

龙听

在最新数据显示日本去年三季度GDP创下4年来最大萎缩幅度的情况下，2019年的日本经济复苏前景更显得“霾深雾重”。在全球增长放缓、多国股市“熊”迹显露、贸易紧张局势犹在、英国脱欧前景未明之下，日本今年10月即将上调消费税、家庭消费支出依然疲软以及资本支急剧下挫等多重风险，都为未来的日本经济复苏前景带来疑问。

　　外部风险高企

　　日本内阁府最新公布的数据显示，2018年三季度，日本GDP同比萎缩2.5%，创4年来最大萎缩幅度。这一数据为日本经济前景敲响“警钟”。虽然日本官方仍在一如既往力挺本国经济复苏前景，但专家们普遍认为，2019年日本经济走势将远不如过往。综合来看，今年日本经济面临的更大挑战来自于外部风险。

　　这其中的道理显而易见。出口在日本经济中占据重要地位，因而日本更容易受到外部国际风险的影响甚至是冲击。富士通研究所经济学家海德认为，中国经济正在放缓，欧元区正在滑坡，美国经济更是颓势显露——这些对日本经济来说都不是好迹象。大多数观点认为，当前全球经济普遍放缓的部分原因在于，各国央行在实施了多年的货币刺激政策后，开始放弃宽松的货币政策，转向货币政策正常化。这或将让当前的全球经济承受压力。另外，在全球增长放缓之下，贸易保护主义抬头导致全球贸易局势趋紧以及英国与欧盟僵持不下，脱欧谈判悬而未决，这些都将成为日本2019年复苏的重大阻碍因素。

　　富士通研究所和滨金研究所认为，贸易摩擦将是2019年日本经济面临的最大风险。最近即将在布宜诺斯艾利斯举行的20国集团会议成为看点，如若国际贸易局势谈判能够取得进展，这或将能为日本经济带来好消息。但目前来看，美国总统特朗普以反复无常著称，局势难容乐观。如若贸易摩擦加剧，虽然日本进出口由此受到的直接影响并不严重，但专家们仍然担心，负面影响可能仍会累积，因为这将损害日本投资和消费者的信心。

　　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在去年10月份将2018年和2019年的全球经济增长预期下调了0.2个百分点。这意味着全球增长放缓或成大势。三菱综合研究所发布的报告认为，发展中国家金融市场的动荡是全球经济面临的三大风险之一。大和研究所在最新的经济展望中详细描述了日本外部存在“尾部风险”情景，他们认为，这些情景可能会使日本的实际经济增长总共放缓2.6%。这些情况包括英国没有达成协议就退出欧盟、中东局势不稳定以及中国经济增长突然放缓。

　　消费税上调成焦点

　　剔除外部风险，日本经济本身也是“荆棘犹在”。由于普通工人的工资几乎没有上涨，通胀徘徊在略高于零的水平，许多分析师对日本经济复苏的前景看法谨慎和怀疑。最让人担忧的是，日本定于今年10月实施的消费税上调，会否成为压垮日本经济的“最后一根稻草”——导致日本本轮经济复苏“盛宴”走向终结。

　　按照之前的计划，日本定于2019年10月实施增税计划。尽管有乐观人士预测，在消费税从目前的8%提高到10%之前，汽车销量会大幅增长，然而，市场中更为主流的观点则是怀疑情绪居多。

　　许多分析人士认为，从2019年以后，消费税上调将成为日本经济的一大逆风。野村证券、明治安田人寿保险和大和研究所分别进行的分析显示，消费税上调将对2019年日本经济增长带来拖累。野村证券报告显示，从长期来看，增税的影响将使个人消费下降0.2%，这是税收对家庭支出能力造成永久性影响的副产品。增税的另一个不利影响是，企业可能不愿在这样一个不确定的环境中投资。最近进行的一项调查显示，今年日本企业最担心的是增税，超过55%的企业认为增税可能会减缓销售。虽然有报道称，日本政府正在准备应对消费税上调的负面影响，但专家认为，日本政府的努力将收效甚微。

　　不确定成关键词

　　尽管目前尚不清楚哪些迫在眉睫的事件将成为日本今年复苏的头号“狙击手”，但各界普遍认为，日本2019年复苏的关键词将是不确定性——不断增长的风险和随之而来的不确定性，将主导日本未来几年的经济增长。

　　整体来看，虽然日本经济今年面临的内外风险不少，但这并非意味着其经济亮点全无。伊藤忠经济研究所首席经济学家武田惇表示，全球经济逆风的负面影响可能只是暂时的，日本企业支出正处于“企稳”的边缘，资本支出可能会反弹，但后者不可能成为日本今年经济的驱动力。瑞穗研究所首席经济学家兼执行总裁海捷梅认为，世界经济即将回到“正常时代”。美国的财政政策能够独自推动世界经济增长。新技术有可能带来生产率的提高和增长，这是日本经济另一个乐观的理由。

　　有观点表示，日本电子商务、移动支付和人工智能等科技行业，预计将在未来几年实现强劲增长。据悉，日本创业公司正在快速发展，这些公司中规模最大的是人工智能或金融技术公司，也被称为金融技术公司。日本企业和消费者似乎也正走上采用移动支付的道路，这一进程可能会加快。因为政府鼓励企业将技术作为其一揽子刺激政策的一部分，以缓冲消费税上调带来的冲击。日本内阁府和其他部委的目标是利用金融技术和其他新兴产业，推动经济增长。

　　然而，这些灵活的科技公司仍只占日本整体经济的一小部分，与许多行业形成鲜明对比，比如地区性银行和许多小型企业，他们将没有那么大的回旋余地来抵御人口减少带来的巨大压力。因此，2019年的日本增长放缓可能成为一种新常态，而不是暂时的挫折。经济学家认为，无论日本科技创新产业能否腾飞，他们都不太可能抵消劳动力萎缩导致的日本经济整体下滑。尽管日本整体经济状况良好，但地方银行和中小企业仍难以保持盈利，这是许多传统行业面临的艰难爬坡的象征。日本央行的数据显示，在2017财年，地方银行的净利润下降了2.4%。野村证券预计，随着劳动力的萎缩以及增税的影响，2020年日本经济增速将放缓至0.5%。因此，即便世界经济复苏能够持续到2019年甚至更晚——这是一个越来越不确定的假设——日本的经济扩张似乎也将再次放缓至“冰川期”。